【喻黄】初晴后雨（三）
原作向。有原创人物、私设。
人生漫长，好生走路。
三
蓝雨强队底子犹在，本赛季虽是成绩下滑明显，理论上却还有竞争季后赛席位的希望。常规赛进入倒计时，本周对手三零一也不算强劲，上午开的战术讨论会时间长了近一倍，抠得更是细密万分，只差连双方角色过招的技能使用状况都一一描画出来了。
故而黄少天三人请假半天，下午开始训练却也没落后太多。训练室除键盘鼠标之外再无声息，偶尔有人起身倒水时都是认真的模样。树梢绿云样的在大窗边缘来了又去，不小心撒了一地夕阳。
战队的前辈相继起身、活动手指。郑轩和喻文州上午把日常做了一些，安驹黄少天则一个赛一个的手快，到底都赶在差不多时间结束了。
“做不出一百六十个剑影步就要吃卡的是谁来着？”有人开始叫阵了。六个剑影步的剑客，多新鲜呀。
“明明是六个六个六个！是谁说的你数都数不清的吗？”黄少天立即探头叫嚣，“谁来？今天只接待一个，和无敌剑圣对战的机会稍纵即逝啊。哇，副队，算上这个你今天拆我三次台了，有点过分了吧！！要爱护稚嫩的小朋友啊！”
站起来的正是之前两度问黄少天“吃没吃药”的副队沈宏，言行合一，也是个戳心戳肺的主。他的气功师在赛场上经常能够干扰敌方步调；而在一二赛季频道的蓝雨群口相声之中，他则是在捧逗之间灵活切换，哪里需要点哪里：
“偏你小朋友废话多。给我好好打，要是输太难看晚饭也不要吃了。”
“虐待儿童啦！！！”
方世镜显然是和他早有商量，自然地站到了黄少天身后。黄少天边悲愤不已地狂喷垃圾话，一边手上不停，跟着副队的房间号登录荣耀竞技场去了。
“副队！你可别把涛落沙明拿出来了，全神领玩家过来围观你被我干掉多不好啊！”
“副队你这是精英一团的号吧，太耀眼了这橙装要不要脱两件下来啊！”
“副队……”
训练室里顿时一片骂声：“卧槽还打不打，老子等着吃饭呢！”“臭小子咱们先站着听你训一个小时话还是怎么？”黄少天身后的可不止方世镜一人，几记爆栗也是顺手往他脑袋上招呼过来。
黄少天却是不声不响了，扣上耳机，身体像预备冲刺似的微微收紧，平稳地盯着屏幕上的场景载入，眼中掩不住的熠熠光芒。
倒计时结束。随机地图分烟拂柳，终于是出现在了屏幕之中。
这幅地图喻文州恰好进行过一番研究，不必打开硬皮本，脑中首先浮现出数个有利的伏击位置。地图如其名字所示，很有一些诗情画意，半边雾气弥漫，走出西北角的烟雾地带，则是进入了东南方柳林之中。场景中略有微风。
对少天有利，可是对前辈更加……
黄少天伺机而动，经常喜欢搞些偷袭、游走之类的战法，需要地形予以辅助；而气功师的攻击以气流形态为主，微风、烟雾、柳林要是利用好的话，几乎是最为便利的隐匿了。
果不其然，沈宏的角色在西南角刷新，打出一记技能判断风向，便朝着东南上风口赶去了。
“baby天，柳林，迅速。”一句招呼也跳在频道之中。
“我正在这等着你呢！！！睡着三回了都！！！”黄少天的回应最为迅速。
论起垃圾话，整个蓝雨都可谓是黄少天的祖师爷，沈宏自然不会为他所动。事实上以沈宏的眼光来看，刚刚黄少天的大串“副队副队”应该也是骚扰之一。当这聒噪的小子把他的废话利用起来之后，即使是有垃圾话传统的蓝雨老人看了，也会有一些受不住啊！
气功师迂回地绕向中心，埋伏在两棵偌大的连体怪柳之后，探头一望，号称正等着的剑客也是无影无踪。
沈宏顺手敲了几句“花儿也谢了”，视角转动不停，却是把前后都观察了一遍。角色稍稍往外挪动一些。
这是卖了个破绽啊。方世镜透过黄少天主视角看道。黄少天正藏在下风向某颗柳树之后，如果贸然冲出，沈宏一记念龙波乃至气波弹之类的技能过来，合生怪柳周围的两三棵柳树，都有可能成为钉上剑客的刑架。从少天的视角转动情况来看，他应该也是不会漏过这些，那么……
喻文州也早登录了竞技场，此时正用自己的电脑进行着上帝视角旁观。他拉着地图旋转几个角度，大致判断出黄少天主视角中的情况——
机会！
气功师后退的一步将落未落。黄少天在频道里大喝一声：“看剑！仙人指路！”三段斩开路，雪亮剑光在纷纷扬扬的柳絮中破开一个缺口。
沈宏选择此处之前进行过一番观察，此时果然是对黄少天的埋伏地点有所预料，手下气功师立即转向，退入怪柳间的凹陷之中，手中同时蓄起大招轰天炮，只等黄少天的剑客运着技能冲将上来，就好给他一道惨痛的开门红。
柳絮模糊了剑光。看样子说仙人指路也可以，迎风一刀斩也有可能，不过管它是哪个，都将被他站位外的树干挡住。
有段时间没和少天过招了。小朋友看不到被自己操作角色挡住的凹陷是有些粗心，不过起手时机掐得却越发准确了，真是很有进步。说实话他还一度担心这小子为了炫技开着六个剑影步就这么合围上来呢。
轰天炮仍捏在手中，地面震动，剑光离自家角色距离似乎却稍嫌远了些。沈宏心里疑惑了一瞬，而且这个声势可也太大了……
地裂波动剑？！
魔剑士的低阶共享技能地裂波动剑，剑士系均可学习。技能发动时地面翻卷开裂，范围内的角色会受到强制倒地判定。沈宏不等中招，轰天炮立时抢出。
这一判断可是饱含经验，一来气团借助风势释放极快，可以逼退对方，二来则是借出招起跳的动作弱化地裂对角色的影响。
沈宏做出这一切，对自己的应对却丝毫感不到得意。波动剑是什么时候放的他还没想通，轰天炮仓促出手，击中与否也不好估计。
难道是纯靠手速在剑客技能之前抢出的吗？不，不只是手速，这份谨慎的意识也是难能可贵。黄少天，真是不能小瞧他啊。
“还没完呢！”黄少天叫道，一道光影同时飞至：真正的仙人指路来了！沈宏的气功师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落地时被剑技吹飞正着，也是凄惨，正好吹到自己暗搓搓留的凹陷中。剑士跟上去连劈带砍血花四溅，好不英武。
剑客一波爆发带走了气功师21%血量，自身却只是被之前的轰天炮稍稍擦中，加上近身搏杀的碰撞，损失生命7%。
不过局面也并非看上去这般一面倒。沈宏开始被黄少天摆了一道吃下一波连击，此刻却是凭借丰富的经验开始周旋反击了。气功师好歹也是近战职业之一，沈宏确实是被自己找的凹陷束手束脚了片刻，但当黄少天试图继续卡位时，却见沈宏反利用卡位，在怪柳凹陷中稳住了身形，一个念气罩恰把周身护得水泄不通。
剑光下落，念气罩碎，一波气弹气旋贴着缝隙脱手而出，在剑客身边腾起道道气浪。柳絮和柳枝在气流与剑光之中翻飞，沈宏最擅长的乱局，终究是打出来了。
沈宏的选位优势及技能的上风向终于起到作用，黄少天和这位酷爱打乱对手步调、对他又熟悉无比的前辈拼正面，一时无法稳居上风。但这又如何，交替连击，血光与柳叶纷飞，天才少年拼的不就是这一腔不服输的热血。沈宏的攻击闪出些微空档，剑气直指向天，黄少天……
黄少天溜了。
频道里一串“可恶可恶可恶！”“看招”“我跟你拼了！！！”自在安闲，仿佛说话角色不属于黄少天似的。
被看穿了。
两度卖破绽失败，沈宏心中微惊，手下不假思索，忽然开启风转流云。这一举看似无理，但他状态完成瞬间向右一旋，一个气波弹以攻代守，却带有追踪定位似的，正中从树后窜出的小剑客。
显示屏后的沈宏微微一笑：论到看穿，都是熟人啊。
“啊呀打到眼了痛痛痛痛痛，走了走了走了。”黄少天偷袭没有成功，操纵剑客活泼泼地喷着垃圾话就要跑路。气功师加速状态正是为这时候准备的，全然没有被落下，中距离攻击不要钱似的一个连着一个，追得剑客踉踉跄跄甚至趴到地上，连滚带爬绕树，终是摸走了。
训练室里却是忽然一阵骚动，连沈宏也愣在原地。他的气功师可不是给黄少天放送行礼炮来的，让黄少天分外难受的气波连轰之中还藏着一个意外惊喜。
我的捉云手……难道他……
倒地滚动也太巧了。还有之前把我卡进去的波动剑接仙人指路。沈宏越发警惕。黄少天的剑客往下风向也就是烟雾区跑去了，他在心中判断对方的移动，没有跟着对方的脚步追，却是以包抄之态反向绕行开去。
前无古人的六个剑影步会使黄少天的行动拥有更多变数。
沈宏只是警惕。他没有发觉，用他擅长制造的乱局逼黄少天把这套本事使用出来，甚至测试对方对使用时机和使用技巧的掌握程度，这个念头他已经有一阵子没起过了。
方世镜已在心中为黄少天的表现鼓掌。
六个剑影步固然是意外之喜，却并非百花光影或魔术师这样能够改变场面的崭新打法。甚至可以说由于黄少天过分夺目的剑客天赋，那对现有纪录的一系列横扫，使这一突破都不算醒目，只能纳入“锦上添花”的范畴中了。
方世镜毫不怀疑，黄少天将会是下赛季赛场上的一颗明星，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他都将会是写下并不断刷新联盟剑客纪录的选手。在出道年写下本职业纪录，之前做到这一点的屈指可数，第一代全员新人就不提了，而第二赛季的张佳乐、孙哲平、方士谦，第三赛季的王杰希、赵杨……
全部封神。
“我们少天将来也是要成神的！”
蓝雨上下没有不喜欢黄少天，或说他的天赋的。许多选手都这样与有荣焉地说过，连黄少天听多了，也敢拿“剑圣”玩笑两句。他的天才无可否认，操作上领先联盟众剑客何止一筹。可基础操作之外呢？他的意识、眼光是否到位，他的心态是否端正，他能否将对机会的直觉化为胜利……
神级的操作支撑他跃上神位，这些则会决定他能否坐稳。
文州操作方面的硬伤逼迫他比旁人多思，少天这方面的进展看起来就比较有限了。方世镜惭愧一人没有两身，本赛季撑起蓝雨战队已经不易，分给黄少天的关注居然比之前还少一些。其实比起那六个剑影步，这一战他更想知道的是：黄少天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小剑客逃离捉云手却不玩命狂奔，主视角一路转动，自进入地图以来就不曾放松。他将每一丝机会分毫不差地纳入视线之中，却不肯贸然出手，甚至有意放慢了操作，不怕被打乱，只求一个明白，因为只有明白地阅读局面，他的破局才会来得有效而稳当。
喻文州看到这里，忍不住向黄少天那边看去。透过三个成年人的包围，他其实无法看到黄少天的模样。他只能斜斜地看到一只手，那只手在键盘上轻快地移动，按键的频率不慢，也不算快，自有一种悦目的节奏。
这就是少天近一年的成果了。
喻文州忽然有些莫名的激动。他搓一搓手，把硬皮本合上，又打开，强迫自己收回目光观察战局。
频道里有来有往地翻滚着无数垃圾话。小剑客看来早有准备，打着游击引气功师往自己的刷新点方向走。气功师也不被动，追击过程中已是不间断地给剑客制造了无数麻烦，此刻竟还要先剑客一步隐入雾气之中。
小剑客不慌，找个位置虚晃一枪，将追击过来的气刃落在身后，又从烟雾与柳林的边缘悄悄潜出。沈宏知道黄少天能够判断位置，一击不中，自然不会把气功师停在原来的地方了。小剑客缓缓潜入，扑空，依然从容。大约在心中进行一阵计算，他往一棵细柳后绕了绕，视角渐渐集中观察雾气之中的某处。
那正是他副队绕来的方向。
训练室的空气再一次紧张起来。方世镜和喻文州却不约而同地用身体语言表示了快慰，前者把手轻轻按在黄少天的椅背上，后者离屏幕又近了一些：
少天很好。他很好。
剑客与气功师在雾气中再一次相遇。双方均是早有准备，起手时间也是相差无几。地图的雾气本算是稀薄，此时却忽然涌动起来，柳絮旋着向上直冲，再配上神出鬼没的道道剑光，几有雷鸣电闪之效。
喻文州用上帝视角看了一会几乎都要眼晕，实在很难想象黄少天身处其中的感受——这个地方还是他主动引到的呢。黄少天出剑频率极快，一快再快，“叮叮当当”连响不绝。
太快了……方世镜在黄少天这边却是有些叹息。“叮当”可不是好兆头，他的技能总有一小半打到了树上。要是放过这种混乱，他的老朋友就白玩这么多赛……
不对！
云雾轰然散开，是念龙波与风残草尽同时发生作用的结果。“分烟拂柳”，终究名副其实了。一众蓝雨选手细瞧场中两人，立即看出站位奇异。
“快来猜猜我在哪”
黄少天一句话发送出去，剑客跟着正在转向的气功师一个轻巧地滑步，逆风刺同时挥入气功师后心，背身加成，血光涌出。
念龙波打空了？如此之近的距离，沈宏对黄少天的位置判断居然出了大问题。是因为场中雾气飞絮？落空的剑击制造的声效？黄少天神出鬼没的操作？
沈宏心中有数：因为乱局。
他终于看清了黄少天的应对——乱局既是他最喜欢的，便由这小子来主动制造，并且搅乱，更乱。
说起来还真是普通啊，这种浑水摸鱼，制造机会不顾一切杀灭对手的方法，不就是蓝雨一贯的作风吗。黄少天操纵的剑客挥出诡谲的剑光，便是在向他发出邀战：谁能抢到机会，谁便赢下去吧。
我可以吗？沈宏看看双方血量的差距，看看不留神就不见踪影、寻到机会就要爆发的剑客，不确定了。
试试看吧。
喻文州硬皮本翻至分烟拂柳当页做着注释，间隙看看战局。对战还没结束，他的心中好似却已有了定数。郑轩屏幕上把视角拉得颇远，他正思索着弹药专家选手在图中应有的表现。安驹在开战不久也移到他们这边的电脑上登录竞技场了，此时却是紧扣耳机贴着屏幕，应该是把自己代入到了副队的角色之中。
蓝雨选手们大多也没去吃饭，三三两两，也有围在沈宏、黄少天背后看的，也有像喻文州哥三这样竞技场旁观的。眼前有两人对战，训练室里从开始就是几乎无声，那些大呼小叫的开黑往事，早不复存在了。
喻文州写到要点，顺手取下半边耳机，此时的训练室里却是又起了一些骚动。
“我操这……”老选手们不少喃喃自语着盯紧了屏幕，有些心思波动格外大的正往外掏烟。
喻文州又记了两笔，到底还是少年心性，笔停，探出头看了一下训练室众人的神情，又归位。他为黄少天听不到的“赞美”悄悄笑了笑。
剑圣，吗。
方世镜先在黄少天那里看了一会，又在沈宏背后站了站，此时却是和几名选手一起围观着上帝视角。老沈和少天对战正酣，他却想起了些八杆子打不着的往事。那时第一赛季还没开始，刚组起来的蓝雨战队进入竞技场准备训练，发觉一个房间人头爆满。
该不会是……魏琛手一挥，一名披着马甲的小弟先行混入房间。
“老大，是叶秋。叶秋队在那边特训。”小弟报告。
于是一行角色鱼贯而入。
联盟那时还未成，他们的名头也算亮眼了，尤其打头的蓝溪阁会长索克萨尔，那可是赫赫有名的荣耀神级高玩，此时却几乎没有引起房间内玩家的注意。
大多数人在讲什么呢？
“那家伙是不是被打懵了？”
“废话，你见过战法挥矛270度吗？我看对面搞不好在想这是不是新技能呢。”
“这不就相当于新技能了吗。你看这龙牙的微操，天、圆舞，又又连上了……卧槽好快，好快啊！”
“几个炫纹了？没眼看，太残忍了。”
魏琛用骂骂咧咧表示叶秋还行，边骂边撸起袖子，预备亲自上阵给予叶秋一顿迎头痛击，赢得小弟们齐声鼓劲。方世镜看叶秋对手ID，同样是高玩一级，应该也组了个战队吧，此刻却是如此无能为力。沈宏三年前还剃着小和尚样的圆寸，一滑椅子到他身边，未开口先摇了摇头：
“吓人啊。”他说。
如喻文州看不到被围住的黄少天，沈宏身后也站有两人，方世镜虽转过头，却也看不到他了。眼前一屋子低声骂骂咧咧，有老魏当年的风范。他有没有想起三年前的那一幕呢？
黄少天比赛都没正经打过，当然不是叶秋；沈宏已是有三年经验的职业选手，也并非当年“高玩”。叶秋那样把人捶到晕头转向的局面，在两人之间没有可能出现。
但优势，一点一滴地，出现了。
原来拔刀斩可以用这么小的角度挥出来，原来银光落刃前的小跳可以这样微乎其微，原来气波弹可以用一剑精准荡开，原来……黄少天超越联盟纪录的多处闪光，大家全都知道，沈宏见了也不会惊讶。可是如何应对呢？接下一招，接下来的连续爆发要怎么办？
黄少天那对机会超乎寻常的嗅觉发挥了作用，他乘胜追击，攻势连绵，令人意外地还十分稳健。
优势，一点一滴，一点一滴。甚至没有见到剑影步，气功师已经快要支持不住了。
沈宏却已是把这些抛到脑后。黄少天出色的发挥带动了他，使他的想法变得分外简单：防守。发出下一击。再出一击。
上挑！剑客一剑荡出。
残血的气功师却是抢先跳起，借力跃向更高空中蓄力，大招气贯长虹迎头冲下——
真是英雄出少年……他断定自己一击之后没有生路，此时倒是有空在心中感叹：那就尽全力杀伤，战到最后一刻吧。
就到这里了！沈宏也是超水平发挥，甚至半空中还对着剑客微调角度——他定是避无可避！
气流翻涌下，瞬息之间，剑客的身影忽然一虚。
六个全然看不出真假的剑影步，仿佛被气浪冲击一般地分散开来。
气功师大吃一惊，攻势随之一乱，虽努力让技能扫中其中四个，然而剑影步化出的剑阵已旋转摇曳起来。被识破的四个剑影掩入阵中，一半又相当于做了无用功……机会转瞬即逝，气贯长虹已然用老。面对随气劲直坠而下的气功师，剑影穿插缭乱，无视对方挣扎，死亡的花朵逐渐合拢蕊心。
喻文州在本子上记下思路的最后一笔，听到身旁郑轩难掩激动地一敲桌子，也抬头看屏幕：
荣耀！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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